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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市场规则的发展模式(上)

 

 

    作为一个非盈利社会创投资本公司,明慧基金(Acumen Fund)成立于2001年,其运用企业手段解决发展中国家的贫困问题。在近十年后,这个基金会的模式已经吸引了关注,不过这个模式可以改变国际援助的情势吗?

    在2002年,杰奎琳•诺沃格拉茨(Jacqueline Novogratz)去坦桑尼亚的阿鲁沙时,见到了A至Z纺织厂(A to Z Textile Mills)的CEO阿努•沙(Anuj Shah),这个厂与住友化工、埃克森美孚以及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有合作,并被要求开发一种用于疟疾防治的长效持久、经杀虫剂处理的床。三家巨头要求明慧基金——由诺沃格拉茨建立的一个非盈利社会创投资本公司——去认证一个非洲合作方是否有能力进行本地生产和分发技术。

    诺沃格拉茨对蚊帐能改革疟疾防治充满自信,疟疾是一种不成比例地影响穷人的疾病,每年有近2.5亿人死于此疾病。虽然蚊帐已被有力证明能防止疟疾的传播,在21世纪10年代早期占统领地位的技术要求每三到六个月进行治疗。长期持续的抗虫处理蚊帐的寿命将延长至五年。

    对明慧基金来说,A至Z纺织制造这些蚊帐的首席候选人,因为其已经运营超过了25年,并且雇佣了1000多人。取而代之国际卫生领域的传统融资形式——直接给A至Z纺织奖励一笔钱,明慧基金以6%的年利率给该公司提供了一笔32.5万美元的三年贷款。最初的融资合同规定了来自住友化工的蚊帐免费技术转让,并且帮助A至Z购买崭新、特制的蚊帐纺织机器。在2005年,一份额外的67.5万美元的资本作为部分债券和部分捐款被承诺检测零售市场分销战略可行性。“我记得考虑过如果这个公司一年生产15万只蚊帐,我们会做出一项主要的贡献,” 诺沃格拉茨在其2009年的书《蓝色毛衣:在一个内部相连的世界中在富裕贫穷者间架起桥梁》( The Blue Sweater: Bridging the Gap Between Rich and Poor in an Interconnected World)中如是讲道。

    在成功的技术转让后,住友化工与A至Z纺织各投资750万美元进行后续融资,创建一个合资公司。在2010年后期,A至Z纺织目标是制造3000万只蚊帐,比2009年上升了20%,并且以每顶6美元的价格卖给国际援助机构。A至Z纺织有7000名员工,大多数是女性,他们使这家公司成为坦桑尼亚拥有最大雇员数量的企业之一。

    A至Z纺织是明慧基金的游戏改变者。到2006年,这个纺织公司已经把其第一笔贷款返还给了明慧基金,并且第二笔贷款的返还也排上了日程。虽然这些贷款与A至Z纺织的整体融资相比小得多。明慧是唯一一个愿意承担初始资本风险,证明公司有能力制造蚊帐的合作方。A至Z纺织获得概念上的证明是获得了后续融资。这个投资证明,有具备能力的受投资方,社会风险资本(SVC)可以最终成功,并且对全球卫生做出贡献。

    这点并非始终清晰。在明慧基金起步的数年间,其好几比对初期阶段健康技术的投资失败了。这个公司也面临着质疑,因为其局限性的规模与未经证实的扩大投资规模的能力。然而对明慧基金的怀疑已经褪色,由于人们对社会企业的兴趣,以及影响力投资的成长。明慧基金如今被认为是社会创投资本(SVC)的先锋。在2009年,诺沃格拉茨被命名为外交政策的100名全球顶尖思想者之一。在2010年,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宣称明慧基金创造了一种“结合慈善与资本主义的创新方法”。

    在过去的九年中,明慧基金部署了4.86亿美元于东非、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卫生、能源、住宅、农业与水工业领域的50项投资(35项投资有积极成效)。其全球卫生领域的投资组合最大,约占基金会总金额的55%。非盈利性的明慧基金也经营者明慧资本市场,一个成立于2009年11月的有限合伙企业,为来自于明慧基金投资管道更多的商业投资机会提供债务、可转换债券、股权和准股权融资。明慧资本市场已经为有限公司合作伙伴与债务持有人(包括洛克菲勒和思考尔基金会)融资1.59亿美元。

    因为最近的国际经济危机促使对更有效地使用稀缺资本进行研究,因此社会创投资本得以成长。“没人在给慈善机构钱,”明慧基金的东非经理,碧居•莫汉得斯说,“在商业中进行投资,并提供社会福利与财务回馈,这主意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乌托邦式的梦。每个人都想做这个。”

    找到合适的位置

    明慧基金的创意成型于1999年。当时诺沃格拉茨正在华盛顿特区,与洛克菲勒基金会领导一个为有钱人讲述有效慈善的工作坊。诺沃格拉茨有在大通曼哈顿银行、非洲发展银行与卢旺达非盈利小额信贷组织都特灵(Duterimbere)的工作经验,这些经验形成了她信奉市场力量,忧虑慈善援助限制的观点。她确信第三种方式是可行的,这是一种结合了市场原则与慈善道德动机的方式。“市场能够有效地提供信息,包括市场在哪里失败,” 诺沃格拉茨在蓝色毛衣中这么写道。“我希望能将这种聆听的方式传达——如果我们确实做的话——这将是极度有力的方式,教导我们如何影响真正的改变。”

    在工作坊之后,诺沃格拉茨把社会创投资本的想法投给其老板,时任洛克菲勒基金会主席的高登•康威爵士(Sir Gordon Conway)。康威对明慧基金将如何与其他基金会不同特别感兴趣。“我们不会简单地进行捐赠,”她告诉他。“我们将会投资给有愿景与能力,用市场化的主意与方法解决本地问题的企业家。我们不会集中于特定的‘项目’,而是将我们的努力投注到构建强大的组织,我们可以逐步有助于实现财务的可持续性。”

    确信了这个模式的优势,洛克菲勒基金会与思科系统基金会及其他三位硅谷慈善家一道,承诺了800万美元作为种子资金。在2001年四月,明慧基金注册为一家501(c)(3)非营利机构。诺沃格拉茨认为,一个非营利机构的法律结构将给予公司追求风险投资的灵活性,这种证明了社会影响与财务可持续性的潜质,而没有实现传统风险资本返还的压力。虽然这意味着明慧基金将需要筹款,来维持其作为非营利机构的可持续性,但是这种做法获得了新商业模式的实验空间,值得一试。“当我们在2001年开始的时候,这是一个几乎空白的领域。我们是最初的一个,也许是唯一的一个玩家,” 诺沃格拉茨在2009年3月麦肯锡季报的文章中这么写道。

    明慧的第一笔投资聚焦于早期的,能给全球卫生健康业带来影响的卫生技术上。“在最初的几个月,我们筛选了700多个来自全球的可能线索,” 诺沃格拉茨说。“大多数项目很快失败了,因为我们没有看见通向长期可持续性的道路,也因为他们规模太小,受众才一千多人。”感受到了挫折,诺沃格拉茨向她的一位在医疗部门工作的朋友兼CEO寻求建议。“先开始做起来吧,”他告诉她。“不要因为力求完美而迟疑。只要开始做并让工作教会你。”

    2002年,明慧基金为一种针对登革热的低成本点式护理诊断提供了42.5万美元的赠款,这个技术由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艾娃•哈里斯博士(Eva Harris)和其同事研发。世卫组织(WHO)估计,25亿人有染上登革热的风险,这个工具通过了对市场潜力与全球卫生影响的测试。哈里斯建议通过一项“社会责任许可”,这可以将非盈利的可持续科学机构的免专利权赠给在发展中国家使用的技术,同时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保留在发达国家的专利权。虽然这个主意激烈地偏离了传统的知识产权管理理论,不过该大学接受了这个建议。这个学科已经在约15个相似的协议中使用,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考虑在估价过程中兼顾社会和财政回报设置了一个先例。

    但是在投资完成后没过多久,明慧基金发现,这个学术团队无法承诺足够的田野测试开发时间。这导致日程延误与成本超支。最终,研究成果没有被投入使用。“我们很快发现,光有好的产品是不够的——你也需要有一个完整的价值链,包括市场营销与分发,以及在你身后的一个团队,”明慧的卫生投资组合经理,奥默•伊米乍丁(Omer Imtiazuddin)说。在早期卫生技术的传统投资要求漫长的时间线(如12到15年)与足够充足的资金,但这两样明慧都没有。

    “我们在学习,” 诺沃格拉茨说。“这第一年的年末,我们已经证明了我们的方法。”明慧把目标转移到在卫生传播与制造领域的成熟企业——这些企业面临商业执行挑战,诸如低效的分配,无效的供应链,不充分的价格模式以及经济规模的缺乏。这个公司也认识到赠款并非像有规律的投资结构——诸如债券与股权——那样有效。奖励赠款意味着对不计回报,阻碍了基金回收财务回报,投入新投资的能力。

    诺沃格拉茨将这种新颖的投资形式称之为“耐心资本”。由于金字塔底部企业运营的复杂性,明慧基金的投资通常将超过由许多传统基金设置的四到六年的时间线。耐心资本认为这一方式更能获得社会和商业的双重回报,是适合规模化、实现可复制突破性的商业模式。留待的问题是到哪里去寻找匹配的投资。

    转载翻译自 http://www.ssireview.org/articles/entry/market-minded_development

   符合市场规则的发展模式(中)

    翻译:徐则达    校对:yif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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